一日,大伙兒剛在山林理打了場野戰,口渴的很,便到村子口的茶水棧要了些茶水,有人點了串團子。

 

大家嬉鬧地正高興,身旁的大漢突然大喊:

 

「你這小毛賊!」

 

笑鬧聲瞬間沉靜了,連棧裡的客人也不住探出頭來看著,那壯漢很不滿地瞪著宗次郎的朋友:

 

「這毛賊偷吃我的團子!」指著兩人中間的團子空盤大喊

 

壯漢同伴紛紛站起來罵道:

 

「什麼!竟然偷吃別人的團子!」

 

「小小年紀就當起賊子來啦!」

 

「得好好教訓一下才行啊!」

 

幾個人圍過來,那個被指為小偷的孩子一時間傻住了,

 

「不...不是的,這...這是我點的...」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

 

他明明記得這盤團子是他的啊!怎麼會是別人的?難道說真的是自己記錯了嗎?面對兇狠的幾個大漢,眼淚就要奪框而出。

 

宗次郎眼看自己的朋友被欺侮,氣不過也站起來喝道:

 

「胡說八道!這盤團子明明是我們叫的,你拿錯了反倒怪我們是賊啊?!」

 

「唷~這孩子想替別人出頭呢!真是好膽量啊!」其中一個大漢不懷好意

 

「偷了別人的東西還敢理直氣壯,不好好教教他們什麼是世道規矩,日本的未來還真讓人憂心呢!」一群人哈哈哈地哄笑起來。

 

 

突然,最左邊的壯漢冷不妨出手就是一拳打來,宗次郎一閃身,跑進茶水棧旁的草叢,背上出了冷汗。

 

他隨手抓起一根不算細的樹枝,立刻站出平青眼,

 

──眼前有四個人!

 

從來沒有一對多的經驗,宗次郎的手心也微微滲出汗了。

 

──別怕!

 

他心想,這些人看起來就是不事生產的混混,跟道場天天拿著鋤頭耙子在田裡流汗的阿伯們比起來,臂力根本不算什麼。

 

 

他吞了口口水,緩緩地移動了腳步,出奇不意就往最靠近他的漢子打去,

 

「哎喲!」宗次郎又快又準地打中對方的手腕,壯漢抱著手大叫著:

 

「可惡的兔崽子!」

 

四人紛紛拔出配刀,剛剛被打中的壯漢一臉猙獰地拔出長刀:

 

「稍微會點劍術就這麼囂張嘎?這世間起是你區區一個毛小子能逞威風的?嘎?」話還沒說完,一刀削斷宗次郎手中的樹枝。

 

宗次郎荒了,別說一對多,連真刀他都還沒摸過呢,難道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?宗次郎的眼裡充滿恐懼。

 

十歲的小孩子,今天了解什麼是生死交關,腦海裡只有在道場一便又一便揮劍的畫面,似乎在提醒自己為什麼這麼自大,又為什麼這麼軟弱。

 

 

 

正當他不知如何是好,前方傳來一聲大喝:

 

「一群大男人拿刀向著手無吋鐵的孩子,難道就是世道嗎!」

 

 

眾人目光移向音源,竟是身高七呎、面貌略為黝黑的男子,兩首盤在胸前怒瞪著那四名壯漢,其中一個大漢叫道:

 

「少管閒事!給他好看!」說完立刻有兩人揮刀而去

 

只見黑臉男不慌不忙從腰間連刀帶鞘抽出整把刀,左支右突,或打或刺在來者的下巴與咽喉:

 

「四個大男人為了區區一串團子和小孩計較,簡直丟人現眼!」

 

四人大怒,又圍殺而來,黑臉男子拔刀出鞘,刀一反轉:

 

「對付你們用刀背就夠了。」

 

反轉的刀身打在四人的手肘、後頸、腰上,轉眼間壯漢們倒的倒趴的趴。

 

 

 

宗次郎呆立著,自己別說救人了,連保護自己都作不到。

 

黑臉男似乎看出宗次郎的想法,說道:

 

「你的基本功不夠啊,可別小看一下一下地揮劍,練的扎實實戰就能砍倒敵人,否則也只是不痛不癢罷了」轉身欲走,卻被叫住:

 

「這位大哥,還沒請教您大名呢!」

 

「區區小名不足掛齒。」黑臉男的笑容很燦爛

 

「別這麼說。您是我的救命恩人,請務必讓我知道您的名字!」

 

男子笑著,有些孩子氣:「永倉新八。目前正在巡迴各地磨練劍術。」

 

宗次郎眼睛一亮,「是這樣嗎,那請一定要來我們試衛館看看!」話一出口就後悔了,自己剛才的表現一定讓永倉很看不起試衛館吧,認為我們道場的程度不過如此。

 

「啊!我們勇老師很厲害的!」拼命澄清

 

永倉新八朝他一笑:「我跟朋友約在前面的村子哩,等辦完事再回來找你們吧。」

 

 

 

日後,宗次郎沒有在任何的練習時間缺席過。

 

一次又一次簡單的揮劍中,體會到萬物源於一心的道理,已是後話。

 

 

隔年,宗次郎正式拜入天然理心流,成為試衛館的內弟子,自此與「誠」一字結下不解之緣。

 

 

 

<完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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